男子的身躯粗暴地律动，高重华是雏儿，怎么忍受得了这样撕裂的痛苦，鲜血在她的身下蔓延，她感到骨头都要被碾碎，艰难地抽着气，大脑一片空白，唇齿间也被宇文世寻噬咬得鲜血淋漓，她的身子痉挛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开，“求你，好痛……”

这是她活到现在，第一次求人。

“痛吗？痛就好了。

宇文世寻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用力地折腾她，高重华伤痕累累的手，无力地从他的肩头垂下，双目失神地望着虚空，“我的父母，真的没有杀你的母妃……”

“高重华，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朕才知道你的嘴脸有多贱！”宇文世寻怒不可遏，抓起她的头发，往床头猛地一撞，高重华差一点晕厥了过去。

他的话，彻底让她断了辩解的念头。

他对她没有一丝信任，她说什么都是徒劳。

看到她痛苦，他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决不能心软，他对她的感情有多少，他很清楚，怕一不小心，就会放过这个间接的刽子手。

宇文世寻发泄了之后离开，高重华瘫在床上，嘴角残留着一抹凄艳的血迹，记忆中，北齐皇宫的庭园花树蓁蓁，两个孩子尽情地追逐嬉闹，直到夜幕降临，那时，他是人质，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他们之间没有一点距离，有什么好，她都不会少了他，如今身份置换，却不想等待她的，竟是这样的境地。

两行泪水，从高重华的眼角滑落，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云烟找来一身粗陋的衣裳，为高重华换上，“公主，今日不同往日，我们能够活命已经是大幸，您就忍忍吧。”可说着她却偷偷抹了一下泪水，公主身娇肉贵，如果以后面临的都是这样的屈辱，还不如一开始就去了。

高重华微微摇头，不想说什么，只休息了一阵，便说要去到处走走。

她身子极其不便，挪动了许久，才转了两个园林，看到一座水榭上的情景，她不由得微微僵住。

楼台搭了一个戏台子，有伶人在唱戏，宇文世寻拥着蓝玉烟，坐在最前方，亲自剥了一个龙眼，送到蓝玉烟的口中，这样的宠溺，已经是非同一般了。

高重华的心阵阵扯疼，正要离开，蓝玉烟看到了她，嘴角勾起，“皇上，臣妾还缺了一个奴仆，重华姐姐来到北周，无事可做，这样闲闷下去，指不定人会闷坏的。”

她故意说得大声，高重华不想听也听到了，她正要快一点走开，宇文世寻看向她，眸子一沉，“高重华，给朕上来。”

在他的眼皮底下，她还敢造次。

高重华只好踏上楼台，略略行了一礼，便沉默不发。

宇文世寻眉头皱起，“皇后娘娘为了关照你，特让你伺候，这是你的殊荣，还不谢恩。”

他观察着她的神情，他对蓝玉烟的好，她的情绪难道就没有一点波动吗？

高重华淡淡一笑，“重华谢过皇后娘娘，却不知皇后娘娘要重华做什么。”

这个贱人，不但亡了国，也失去了世寻，居然还有这样的傲骨么？

蓝玉烟眸子眯起，指了指桌上的果子，“本宫想吃苹果，不如就你削吧，在北齐的时候，你经常削果子给皇上吃，想必手法很娴熟。”

高重华心中都是苦楚，却很平静地领命，她拿起一个苹果，手受了重伤，却也小心翼翼地削好，将要递给蓝玉烟的时候，蓝玉烟忽然伸手过来，匕首划破了她的手，鲜血汩汩流下，她吃惊地睁大眼睛，害怕地盯着高重华，“重华姐姐，你……你为什么要害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