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寒风冬刺骨，皑皑白雪腊九天。

咯吱、咯吱……

裹着军大衣的男人脚踏积雪走进古桐村，肩上背着行军包，手里拎了年货。

走进自家院子，姚海正准备进屋，却是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叫声。

“滚开，你们滚开，别、不要……”

“叫得越大声，老子更喜欢，老头儿死了，看谁还能护你。”

姚海听到声音便是一惊，遂即怒发冲冠，三步并作一步冲上前抬脚踹开门。

“小莲?”

他嚷开嗓子喊了声。

“救……救命……”

叫声从卧室里传来。

扔掉手里的东西，姚海奔进卧室，瞧见三个男人正对床上的女人施暴，衣服和裤子都已经被扯开，露出雪白滑嫩的肌肤。

那吹弹可破、粉嫩如水的脸上挂着眼泪，此刻正激烈挣扎。

“草泥马。”

姚海两眼迸出凶光，睚眦欲裂，愤怒如岩浆汹涌奔动。

箭步跨出，不等对方有所反应，他直接将三人踢翻在地，抡起拳头呼呼砸断三人鼻梁，一脚就踢断了他们的腿骨。

啊……

惨叫骤起，三人心惊胆颤，立即哀嚎着求饶。

“连老子的妹都敢动，尼玛的找死。”

盛怒之下，姚海哪管得着对方求饶，如钢铁的拳头打得三人凄厉惨叫，很快就满脸是血，半死不活，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哥，别……别打了……”

小莲开口，姚海才住手，许是怕他失手打死人。

“操。”

姚海将三个村痞扒光衣服，扔进寒冬腊雪中，冷锋吹来，但见他们连打喷嚏，瑟瑟发抖，相互搀扶间跛着脚滚蛋。

村痞跑远了才回头撂下狠话，“姓姚的，你他妈给老子等着，干不死你老子就不姓赵。”

姚海不屑与他们回答，转身走回屋子，小莲也重新穿好衣服走到堂屋。

“哥……”

被泪汪汪的小莲奔上来抱住，感受到她的娇躯在颤抖，泪水不断拍打他的胸膛。

姚海心痛地抚慰小莲后背，“没事了，有哥在，以后不会再叫人欺负小莲。”

看着这一贫如洗的家，真不敢想象她这些年遭了多少苦。

小莲是父亲在路边捡到的弃婴，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亲情却胜似血缘。

哭声像是钢针扎进他的心头，除了不断抚摸小莲的后背，他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爸他……什么时候走的?”

姚海看到了堂屋的墙上挂着张黑白遗像，健壮的身体再也忍不住地轻抖起来，心如刀割般疼痛，似在寸寸撕裂。

“年前秋天摔了，爸不让告诉你，走得很安详。”

姚海走到遗像前忽地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爸，不孝子回来了。”

再相见，已天人永隔，永远也吃不到父亲炒的宫保肉丁，无法再去牵那刚硬的大掌。

今生永不见，这个世界真切少了一个人，再也回不来。

悲哀吗?

是挺悲哀的，子欲孝而亲不在，最是遗憾莫过于此。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莲扶着他坐到火炉边。

还没说些什么，就有人“咚咚”地敲门，很急促。

“姚小莲，赶紧给情哥哥开门，咱今天把正事办了。”

姚小莲上前开了门。

村长儿子张富贵刚进来就要抱她，“怎么，收了俺的彩礼还不愿办正事?反正早晚都是俺的女人。”

姚海皱眉，叫小莲过来。

“咦，姚二货回来了?”

见张富贵也不杵，姚海冷目微挑，狐疑地偏头看向小莲，瞧见她的眼眶又变得有些湿润。

张富贵走到火炉边坐下，掏出香烟点燃，神态狂妄自大，“哼，哭也没用，收了俺的彩礼，总不能不认账?就算这二货回来也保不住你，还想装可怜，由不得你不认。”

姚海问小莲，“怎么回事?”

小莲怯弱地低头，面色十分难看，“给爸治病找他借的钱。”

张富贵冷笑着逼迫，“借的钱，就是彩礼钱，白纸黑字写着，想不认，合适吗?”

姚海抽出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抬头凝视着张富贵问：“多少钱?”

“本金十万，加上利息，二十万。”

再次吸了口烟，姚海在烟雾中咬牙，这可比高利贷还高利贷。

张富贵的父亲是村长，在这片很有实力，现在的姚海确实暂时惹不起他们。

如果他出了事，类似于张富贵、地痞流氓的人恐怕还得找上小莲，她生得像个妖精，天生狐媚之体，到时候谁来护她?

姚海咬牙说：“三天，俺还钱给你。”

张富贵起身，扔掉烟头用鞋底碾灭，嘴角噙着嘲讽的冷笑，“行，就给你三天，三天后我来娶小莲。”

似乎认定了姚海拿不出这笔钱。

看着张富贵张狂地缓步往外走，姚海真想揍掉这家伙的嚣张，但此刻只能狠狠吸烟。

小莲委屈地抹眼泪，“哥，要不……要不我们逃吧?”

姚海摇头，拉过小莲坐下。

“放心，二十万虽然不少，但哥也有好几十万退伍费，应该也就这两天到账，相信哥，没事的，不会叫你嫁给那种混蛋。”

准确说来，他不是荣耀退伍，而是被踢出部队，在某任务中救了战友，却是没完成目标，导致严重后果，遭受了惩罚。

压根就没有所谓的退伍费这种东西。

吃过晚饭，收拾好东西，姚海躺床上用手枕着后脑，神态苦涩，有些发愁该如何在三天里弄到这二十万。

窗外大学飘飞，黑沉沉的天幕压得人快喘不过气来，隐约都能听到那呜咽的凌厉寒风，树枝摇晃间发出的声音像是厉鬼在哭嚎。

脑中忽地闪过念头，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往空气里一挥拳，笑了，“玛德，咋把这茬给忘了，我可是姚神医的孙子。”

他继承了爷爷的医术和各种真传，有许多法子能供他短时间赚大笔快钱。

要知道爷爷当初可是被人称为姚神医，省城乃至很远地方的人都慕名而来。

只是不知为何，爷爷出去给人看了场病就再没回来，报警也未找到人，至今都还是个悬案。

姚海知道这一直是父亲心里的刺，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他这次回来还带着要找到爷爷下落的决心。

下床，穿好靴子，姚海再次裹上很厚的军大衣，顶着风雪出了门，往不远处的一间木屋走去，大概二十来米的距离。

呜呜……

寒风呼啸，雪花飘打在他身上，脚下踩得咯吱响。

夜幕黑沉沉的压来，远处响起尖锐的狗吠，一眼望去，整片天地都是白色的，完全披上了一层雪色新衣。

木屋是爷爷当年住的地方，算是一座小医馆。

扯掉已经生锈的锁，姚海推门走进木屋，中药味立即扑鼻而来。

拉开灯，并不亮，显得有些昏暗。

小莲常来收拾，屋里很干净，也没有发霉的味道，架子上的中药也时常放院里晒太阳，避免潮湿发霉。

在屋里翻找了许久，姚海才找到爷爷泡的壮阳酒，这东西可是城里某些有钱人的最爱，能换不少钱。

打开盖子瞧了两眼，酒已经不多。

姚海找到另一个稍大的透明瓶子，把药酒倒出来，至于里面的药材则已经不能用了。

酒不多，但姚海知道配方，只需打点酒来混合在一起，再放入药材和十二种动物的鞭，泡上一晚就能有效果。

虽然这样做会使效用低了一些，姚海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先将就着挺过难关再说。

将泡酒所需的药材从架子上找出来，已经剩下不多，所幸需要的十二种动物鞭还有一批，够他泡一坛酒了。

把药材放进透明酒坛，十二种经过特殊处理的动物鞭泡在酒里便开始散发香味，姚海随后抱着酒坛回家，将父亲生前打的包谷酒找出来倒进坛子里摇匀混合。

等明日效果出来就能拿到镇上贩卖，以他的智商弄到二十万完全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