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的寒气冻得我发抖，明明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词句，却让我抖得厉害。

“说话!”他突然加重语气。

我一缩，却被他拉起来，搂在怀里。

“钟……钟焕……我……我……”我在他面前永远抬不起头，但这次，我不想逆来顺受，“我们离婚吧!”

我抬起头，看着他英俊到让我仍旧会心动的脸：“钟焕，我们离婚吧!”

他脸上掠过一瞬惊诧，但短暂到可以忽视，凑近我，吻在我头顶：“陆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这句话，我准备了三年。

“离婚?”钟焕轻言细语，“给你个机会，把这字给我嚼碎了掰烂了吞进肚子里去，再敢往外吐半个字，我不介意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是，他就有这样的本事，随口这么一说，就让我心惊胆战。

“不然，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有一个在会所陪酒的妻子么?”我使劲儿推他，可推不开。

“威胁?”钟焕音色低沉，“待会儿有人过来，不如你陪我们玩玩儿?你赢了，我让你走，你赢不了……后果自负。”

我绷紧身体，瞠目结舌。

可，我答应了。

好歹，还有一丁点儿胜算，一丁点儿也好。

————

门被推开的时候，两个男的搂着这会所的俩姑娘嘻嘻哈哈就进来了。

我转头，只见他们一个穿着亮黄色时装，一个穿着灰色休闲外套，勾肩搭背就走了进来。

见到我的时候，他们同时一愣，笑也僵了。

他们是钟焕的狐朋狗友，结婚那天都见过，也只见过那么一次。

黄衣服的是王琛，王氏房产太子爷。

灰衣服的是李茂申，李氏珠宝的二公子。

女的我也认识，贝贝和丝丝，水云间的红牌。

“不进来就出去!”钟焕松开我，抽出桌上的湿纸巾擦了擦手。

贝贝和丝丝立马反应过来，一人一个，笑着把那两个祖宗哄进来。

可这也阻止不了他们仍旧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应该起身迎接，但我今天是伺候钟焕的。

……

一开始也还好，钟焕并没有为难我。

渐渐地，王琛喝多了，神志不清，非说要玩深水鱼雷，抽牌，谁抽到的点数小，便一口气干一个标量红酒杯的深水鱼雷，然后不准去卫生间放水，而且还让自己的女人用手帮忙做点什么，谁先离席谁输。

我知道他们这群公子哥喜欢玩的不会是什么正常游戏，但没想到会这样不正常。

李茂申完全接受游戏提议，最后补刀：“如果谁先离席，谁的女人就特么跟我们玩一玩!玩到满足!”

说话同时，他还朝我瞥了几眼。

我对李茂申的印象并不好，甚至觉得他恶心，因为结婚那天他伸手掐过我的腰。

手心全是汗水，潮湿一片。

我不想玩，一点也不想。

可是由不得我。

命在人手中，半点不由己。

我用眼神央求钟焕，希望他不要答应。

“你赌我输……还是希望我赢?”钟焕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看似宠溺，低声道，“一次机会。”

我明摆，我赌赢了我有机会离开，我输了……

这辈子翻不了盘。

想借故脱逃，可是钟焕突然握住我的腰，让我他腿上，用手把我圈住，片刻不让我离开半点。

如此亲密贴近，即便是我们结婚那天也不曾有过。

“回答我!”钟焕的嘴唇就贴在我耳旁，有些酥痒，“你想我输，还是赢?”

我自然不敢赌他输，可我赌他赢，他也可以故意输掉。

无论怎样，在劫难逃。

“我……我当然是希望钟老板赢!”我牵强地笑笑。

他扬眉不再开口。

游戏玩法：洗好牌放在桌子中央，由三个男人抽牌。

第一局抽牌完毕，我偷瞄一眼，钟焕手上的那张是黑桃K。

绝对的大牌。

摇摇欲坠的心刚好放下，就听到李茂申哈哈大笑，把牌往桌上一摔，亲了贝贝一下：“红心K!”

跟钟焕的牌一样大。

王琛：“梅花A。”

我心里一惊，A算是整盒牌里除了大小鬼之外最大的点数。

该喝酒的是钟焕和乐极生悲的李茂申。

只有最大的赢家能够避免罚酒。

不懂深水鱼雷是什么感觉，但我知道酒劲一定很大。

“想喝?”钟焕见我盯着就发呆，冷不丁问了一句。

“不不，不想!”我回过神，现在只觉得难受想吐，因为刚才喝下去的酒。

感觉他咽酒的时候，抓着我腰的手都用力几分，咽完又松开。

第二局第三局，钟焕没有赢过一把。

我有些紧张，生怕钟焕喝到撑不住，最后付出代价的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