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崇之和姜清婉刚松口气，又听到姜九璃开口：“给皇后娘娘添麻烦了，这点小事，您还亲自过来一趟亲眼瞧一瞧。不过，皇后娘娘的胸襟确实让民女钦佩，宫里规矩森严，按理说，民女和庶妹随处乱跑，应是坏了规矩，本该得到惩罚，娘娘大度不与我们姐妹二人计较，民女给娘娘拜恩了。”

姜九璃说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皇后的脸色舒缓了几分，对她的印象有了些许改观。

这姑娘虽然出身商家，但言行举止却比城内许多名门闺秀更得体。

只不过，姜九璃这一脸的浓妆看着着实让人恶心，也不知道夜枭看上她什么了。

“婉婉，还愣着干嘛，快谢恩来，若不是皇后娘娘，你今日可进不了这皇宫。”

姜清婉忽然被点名，愣了一下，随即赶紧跪下来谢恩，也没在意姜九璃说的什么。

皇后却是蹙眉：“姜清婉入宫可不是本宫允许，不是你带进来的？”

姜九璃一脸诧异：“民女刚与王爷定了亲，还没有敢带人进宫，原以为婉婉是获了机缘，得了娘娘的准许。”

夜枭这时候也终于明白过来姜九璃为何说那些感恩的话，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

这是挖坑等着那两个人跳。

“你是谁带进来的？”皇后脸色倏然严肃，盯着姜清婉。

前世，姜九璃和夜枭定亲，姜清婉跟着入宫，她们姐妹二人关系一向很好，大家自然都以为是姜九璃带进来的。

姜九璃当时也问过姜清婉，她说是父亲托人花钱进来的，姜九璃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也没有多想。

姜清婉心里一颤，哆哆嗦嗦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候自然不能说想好的说辞，那些糊糊姜九璃还可以。

柳崇之见状，掀开裙摆跪下来：“还请娘娘恕罪，是微臣带二小姐进宫的。二小姐来求臣，说是想来宫里见识一番，长姐处境不平，所以只能来借助臣。”

这言外之意就是姜九璃不愿意带她进宫，所以姜清婉只能求助自己，而自己钟情于她，这事情就合理多了。

“婉婉，你想入宫，于我说就是了，还麻烦大人做什么，我们关系甚好，外人都知道的事情，我还会不同意你一起吗？”姜九璃微微叹口气，语重心长道：“你看你，这番进宫，怕是让大人以为你对他也有意呢，这下可好，岂不是辜负了人家！”

皇后算是听明白了，姜清婉这是不喜欢柳崇之，还想吊着他。

“行了，今日是本宫的生辰，也不想与你们计较，但，柳崇之你要自己想清楚，有些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付出真心，否则耽误的可是自己。”皇后的脸色不太好看，说完便转身离开。

当朝礼部侍郎，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玩弄，说出去也是丢了朝廷的脸。

这姑娘一看就是个有心机的。

姜清婉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不是没脑子，听出来这是在挤兑自己，憋着一股火。

柳崇之这时候才明白，姜九璃这个态度，肯定是因为自己带了姜清婉进宫，没有与她说明，她这是吃醋了。

一定是这样，不然她那么喜欢自己，恨不得每天贴着自己，怎么会突然态度转变成这样。

这么想着，柳崇之就释然了很多。

姜九璃还是好哄的，买点好吃的，说点软话，就成了。

皇后走后，姜九璃也不想多待，反正目的达成了。

她很自然地握上夜枭的掌心：“你们二人好好促进下感情，我们就不打扰了。”

柳崇之忍住了追上去的冲动，眼睛盯着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眶爆红。

“姜九璃在来之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柳崇之的语气带着质问。

姜清婉想发火，但现在还不是暴露脾气的时候，她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泪就落下来，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崇之，我也不知道，姜九璃迷了路，和王爷提前遇到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就已经不太对了。”

“我们不能让她嫁入战王府，嫁给了夜枭，她就彻底不受我们控制了。”柳崇之气急败坏道：“老子可是做了一年的舔狗，受尽了屈辱。”

“崇之，你别急，我已经偷偷把姜九璃带给皇后的礼物拿走了，她一会儿一定会当着大家的面出丑。”

柳崇之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又想到方才姜清婉的表现，又是一阵不悦：“你刚才怎么回事？那么急着把自己摘出去！”

姜清婉抹了抹眼泪：“我只能那么说啊，不然以后怎么让她继续信任我？姜九璃那么喜欢你，我绝对不能承认我对你的感情。我猜，她今日应该是因为你带我入宫，所以心生妒忌，故意演出来给你看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柳崇之给她擦了擦眼泪，心疼道：“好了，别哭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等我们把姜家的财产拿过来，就不必再偷偷摸摸的。”

“嗯。”姜清婉小鸟依人般靠在柳崇之的怀里。

——

“璃儿，姜清婉这个人，你注意些。”

姜九璃偏过头，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我知道了。”

夜枭怔了怔，从前，无论他如何提醒她，她都是十分不耐，还会大发雷霆，和他吵一架。

他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掌心，心里顿时一柔，身上自带的戾气都跟着退散了不少。

他不知道姜九璃为什么突然转变，但，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宫里的太医院离这远么？”

“怎么忽然问这个？”

“这不是皇后娘娘生辰嘛，总得送点好东西。”

“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夜枭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光是一个盒子，就价值不菲更何况是里面的东西。

姜九璃心头一阵暖。

夜枭什么都替她准备好了。

前世，她有准备礼物的，但被姜清婉偷走了，所以她在宴会上丢进了脸面，而当时，她和夜枭大吵了一架，夜枭拿出这个盒子的时候，她直接给扔进了池塘里。

夜枭打开锦盒，一枚掌心大小的夜明珠出现在姜九璃的眼前。

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绕是富裕的姜家，也是从未见过的。

“夜明珠！”

“嗯，这个送给皇后娘娘，份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