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刀绞，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脑子里更对刚刚那一幕挥之不去，苗苗死得这样惨，到底是谁下的狠手?!

哭了一阵，我把目光投向对面冷漠的男人，狠声问道：“是你吗?!”

他愣怔半秒，看着我，那目光阴寒得足以让人退避三舍，随后不再看我，而是放低了声音朝那姓韩的警察道：“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此般情景，我的助手与我一同进来，你可以不信他，更可以不信我，但我毫无理由杀这样一个女人，我与她更是连见面也不曾，你们说是我杀了她，那简直是要侮辱我的人格和智商。”

“但……”

“她应该跟死者很熟，平日里死者得罪了什么人，何至于此，你们可以问她。”他指着我，眸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也就是这一个眼神以及没有丝毫惊慌的举动，以及刚刚他在楼下从我身边走过的匆忙，让我神差鬼使的相信，苗苗一定不是他杀的，时间不对，太过匆忙，当然也不排斥人不是他亲手杀的可能。

韩警官看了我一眼，随后阴仄仄的冷笑，“裴总您刚刚说什么?你与她不曾见过面?这话就有失真实了吧?据爆料的人称，死者在这半个月内，频繁出没于裴总购买与城南的公寓，裴总是要不得的大人物，一举一动都牵着记者甚至于老百姓的心，要想瞒天过海，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那韩警官到底是几个意思?今天是要坐实了我杀人的罪名把我拉到警察局吃牢饭?我可以这样理解吗?”男人一面说着，把玩手中温润的玉石戒指。

“无论如何，请裴总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不比裴总，金口一开便是百万千万甚至上亿的生意，我们是要养家糊口的小老百姓，还请不要为难才是。”

男人鹰隼般锐利的眸光扫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看今日之事，没有那么简单，韩警官平日里没少针对我，这次该不会是一场有组织有纪律针对我裴某的抓捕行动吧?”

“你--”

我不再留意他们争吵，而是按照老师所教，迅速使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猛然浮现刚刚在楼下看到的已然神秘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许徳霖，还有他撞击我时候身上的硬物，不由迅速站起来，哑着嗓子道：“你们再在这里磨嘴皮子，凶手就跨洋过海跑到天边去了!”

不出所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我。

“凶手不是他!凶手早就在你们来之前就跑了，是死者的男朋友，名字叫许徳霖，前年因偷窃被抓，三个月后被苗苗赎出，应该有案底，你们还不快去!”末句，我低吼出声，夹杂着汹涌的泪水。

韩姓警官斜视着我，眸光透着不可思议，“你如何知道凶手就是他?”

我一字不落把刚刚遇到许徳霖的情景如实描述。

法医在这个时候出来，打断我的话，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较长的道：“韩警官，死者是被利器所伤，大概死于一个小时前，失血过多再加上颈脖被勒致死，生前有挣扎，地上物品散乱，应该是争执打架所致，除此之外，并没发现其他异常，是否还有其他致死因素，还待解剖分析。”

韩姓警官挥挥手，法医便在夜笙歌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做贼一般往外走。

我的心再一次揪紧。

“你有看到凶器?”他再次问我。

我摇头，我知道此刻不能说“凭感觉”这种傻话，但看到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是真不甘心，“刚刚法医也说了，死者大概死于一个小时前，而在半个小时前，我还在楼下看到过这位先生，除此之外，许徳霖的杀人动机很大，在他失踪之前，他们曾经吵过架，他怀疑苗苗被包养，两人还为此打了一架，那个时候就已经动了刀子，所幸我及时阻止。”

韩姓警官冷嗤，“包养?按你刚才所说，死者男友是早就知道她做这一行，并且一直用着她做这一行挣来的钱吃喝玩乐嫖赌，包养这个吵架的噱头未免荒唐，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就在做这个工作吗?何至于为此吵架断了自己生存之路?”

从他话里，我听出别样的意味，对甘苗苗职业的歧视，对我的不敬和怀疑，心底不由涌起一阵莫名的反感，“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想找到凶手不成?!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想找到他，你们不过是为了工作而敷衍，而我是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你是个什么心思，我是不知道，但你的身份，也算是略知一二，我刚刚收到邮件，根据提供过来的资料不排除有诬陷死者男友的可能，毕竟他们之间关系复杂，在这里你们也曾与许德霖发生过争执不是吗?”说到末句，他暧昧不清地笑了笑。

我为他捕捉消息的速度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心底下更有被偷窥一般的愤怒。

那男人走到我跟前，将我护在身后，“我算是看出来了，韩警官，今天你是势必要我跟你走一趟了?既是如此，我跟你走便是，你不要为难一个女人--”说到这里，他扫了我一眼，随后附在韩姓警官耳畔，狠声道：“但是，我得警告你一点，若是被我查出你到底是收了谁的好处来为难我，我会一根一根的把你这只收受贿赂的手指甲拔了送给贿赂你的人。”

我闻言往后退了一小步，而韩警官更是愣在原地，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