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了!”

林朔严肃着脸出去，走到门口了，忽的转身，“都督，其实还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

林朔踌躇半分，才道：“都督你一向杀伐果决，为什么留下顾家大小姐?”

江澄摩挲着指腹，似乎在想什么，好一会才回答：“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都督，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林朔语气很急。他一心一意为江家，为江澄，可江澄对顾清婉的心思不一般，他心里甚至隐隐觉得，那个女人迟早会毁了江澄。

江澄身姿冷然，背过身去，动动手指，让林朔出去。

林朔神色不甘，也只好离开。

夜更深，江澄披着月色到了芳草园。顾清婉早已睡下，阿满坐在旁边正在打盹，听见浅浅的脚步声一下醒来，“都……”

“嘘!”江澄朝着她做了个手势，然后眼神示意她离开。

江澄坐在床沿，望着顾清婉发呆。

顾清婉眉头紧蹙，睡得并不安稳。他忍不住的伸手，轻轻扶上她天鹅绒般的眉，心也跟着肿胀无比。

忽的，顾清婉惊靥了般，哽咽出声：“不要……不要……”

女人看起来很痛苦，哽咽过后，清泪滴滴滑落，没入发丝。江澄着急，按住她的手，“清婉，别怕，我在我在!”

冷清，却沾染着温柔的声音，像是最好的镇静剂，让顾清婉情绪渐渐稳定。

顾清婉只觉手边传来熟悉的温度，恍惚间，那淳淳柔语，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她伸手紧紧握住江澄的手，像是孩子般不肯放。

晨光微熹，顾清婉恍惚醒来，她望着眼前空荡荡冷寂的卧房，心一下冷了下来。

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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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顾清婉卧床休养的三天，她一次也没见过江澄，倒是管家送了一只八哥过来，说是江澄让他送来给顾清婉解闷的。

顾清婉让阿满照顾着，那八哥已经被养了一阵子了，见着顾清婉就说“恭喜发财!”。

阿满取笑这个八哥太财迷，于是顾清婉给它取名叫“金子”，结果金子似乎还挺喜欢，叽叽喳喳唤个不停，着实把顾清逗乐了。

这天，本艳阳高照的天，忽的就被乌云遮了半边天，空气也变得沉闷凝滞。

“姨太太，药熬好了，你趁热喝。”阿满乖巧端了药来。

这是沈大夫开的保胎药，江澄吩咐，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能落下。顾清婉望了一眼，抿着唇，没有说什么端起来喝下。

阿满见顾清婉似乎真的想开了，心里高兴，喜笑颜开：“姨太太，等孩子生下来，一定像你一样是个漂亮的孩子。”

“到时候你把孩子交给我，我一定好好照顾小少爷小小姐……春天带他们去采花，夏天呢去戏水……”

阿满打开了话匣子，很是兴奋。

顾清婉垂眸，不想打击她的积极，只静静的坐着发呆。

“……等他们再大一点，还可以让都督教他们骑马……”提到江澄，阿满下意识看了一眼顾清婉，看见她蔫蔫的样子，局促捏捏手指，转移话题道：“姨太太，可能要下雨了，你一会别坐在那里了……”

阿满未说完，一个仆人便进来，说段小姐请她去大厅。

顾清婉没有拒绝，带着阿满过去，刚到门口，便听到江澄清冽嗓音：“上回不是和你说过了，这阵子少往都督府跑吗?怎么这么不听话?”